重器在手，是行善，还是作恶？
导言： ……
Image （题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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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能称得上重器的，自然是科技。科技改变了世界，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以至于让我们偶尔再回想起二三十年前的“原始生活”时，几乎都会生出难以置信、恍若隔世的错觉。
无数公司驾着科技的祥云，扶摇直上、金光夺目的同时，也总伴随着各种不同的声音。可能有因责任感而直言质疑的，也可能有纯粹因嫉妒而诋毁的。口碑时常与盈利增长息息相关。于是，为了营造更好的企业人设，总少不了以各种形式宣扬自己并“不作恶”。只是，最终可能得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才能真正做出相对客观的评判吧。
也有另外一种观点，认为科技本身是一柄双刃剑，行善或是作恶，取决于用剑之人。这话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但却似乎有种缺乏担当、争相撇清责任的嫌疑。能不能，或者应不应该，更积极一点来考虑这个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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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开篇《考城隍》中有句名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反映了一种中国传统的中庸价值观。然而，在科技引发的各种变革中，很多“无心之举”可能造成的后果之严重，却已经不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虽恶不罚”就略过。
诸如这两年各种大数据算法“作恶”的异化案例，由于与每个人息息相关，而都备受关注。人们都意识到，任由其野蛮发展，最终我们都难免深受其害。所幸，各种相关政策条文出台，让我们看到改变的希望，不至于完全受制于逐利资本而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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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能否保持独立思考，能否保持客观，取决于我们当时的认知，以及接受的信息。
去年初，我在网上听过一堂《财务分析与企业发展》的讲座，这课程中的确是有些干货的，把企业发展的各个阶段解析得比较透彻，各阶段应该注重哪些指标，也确实很有启发。原以为学院派的教授会始终保持客观公正地授业解惑，但在反复听了好几遍后，随着思考深入和认知升级，我这才发现其中可能私藏着的某种“恶意”。
这是录制的课程，其现场听课的应该是一大群实战的企业家。课上提到一个说法，惹得台下掌声雷动：“一笔债到期的时候，要有什么能力？要有‘借新债、还旧债’的能力。账上借债的钱，如果都还掉，企业规模就缩小了，结束了，这就叫‘清算’。持续经营，就应该还了再欠，借新还旧，这叫做流动性”。说实话，我没亲自经营过企业，不太能评判这个说法的正确性如何。只是隐隐觉得，这似乎鼓动了人们去持续甘冒更大风险，而这种风险在课上却似乎被悄然地掩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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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善意和善行，其实远比想象的困难。我曾在一本医学统计教材上读到过一个故事，印象极深，每每想起，都如闻棒喝。我从网上找到其英文原文，并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翻译了一下，分享给各位：
当我还是医学院的一名菜鸟学生时，有一天，一位来自波士顿的权威大牛来校讲座，介绍一种新疗法，可用于做过血管重建的大量病人。讲座结束时，教室最后面，一位年轻学生胆怯地发问：“您做对照了吗？” 听罢，这位大牛起身走下台来，敲着桌子说：“你的意思是我该划出一半病人，不对他们做任何处置？” 整个教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教室后面传出那个犹豫的声音：“是的，我是这么设想的。” 来访者由暴跳如雷转入平静，说道：“当然不能！那会把一半病人置于眼睁睁看着死亡临近的地步的。” 教室里一片死寂，而悠悠传来一个声音：“哪一半呢？”
原文如下，供参考：
One day when I was a junior medical student, a very important Boston surgeon visited the school and delivered a great treatise on a large number of patients who had undergone vascular reconstructions. At the end of the lecture a young student at the back of the room timidly asked, “Do you have any controls?” Well, the great surgeon drew himself up to his full height, hit the desk, and said, “Do you mean did I not operate on half the patients?” The hall grew very quiet then. The voice at the back of the room very hesitantly replied, “Yes, that’s what I had in mind.” Then the visitor’s fist really came down as he thundered “Of course not. That would have doomed half of them to their death.” It was absolutely silent then, and one could scarcely hear the small voice ask, “Which half?” [Peacock, E. E. 1972. Medical World News Sept 1 1972, p.45.]
希望我们能在保持初衷的同时，永远保持警醒。不要盲目以为，自己出发点是好的，就不会犯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警醒能帮助我们及时调整和纠正。
注：本文首发表于“不靠谱颜论”公众号，并同步至本站。